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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b.com从退学少年到纪录片导演:我只是在拍生活

发布时间:2023-05-28 点击量:756

  bob.com“我是一个怀旧然而记忆短暂的人,贪恋美景bob.com,会被一瞬间的明暗与色彩集中bob.com。耽于柴米油盐中的烟火气,为滚烫的人情心下动容。一直以来,太多美好的事物闯入我的生活,我的生命。”

  @起床,吃饭:“花盆里长出来不少野草,假酸浆、龙葵、艾草比较多,剪下来插花挺漂亮的。”

  看着门口的地垫,忍不住动手,利用顺毛、逆毛的不同光泽,拿指甲和指肚画了一幅契诃夫。这下好了,有点舍不得踩了。

  种的石榴树树叶都掉光了,就剩石榴还晃荡着,还裂开了嘴,扒拉一颗尝了尝,酸得掉眉毛,只好剪下来插瓶里。

  以上是一位元老级豆瓣用户饭叔(豆瓣ID:@起床,吃饭)分享的日常,点开他的广播动态,会发现里头几乎全是这样快乐跳脱、浪漫天真的小事,整个人活在巨大的松弛感当中,和他的真实社会身份标签有着不小的反差感。

  饭叔,真名陆庆屹,是一名独立导演、电影制作人兼作家。许多老朋友正是通过豆瓣上的图片和文字认识他,更多新朋友则是看过他的纪录片电影《四个春天》后,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一位不同寻常的人物。

  陆导并非科班出身,也没有早早确立成为导演的梦想。他前半辈子双手插兜,随意地晃荡着走过来,站在当下回首往事,似乎能咂摸出一点“丰富生活阅历就是积攒财富”的鸡汤味儿道理。

  15岁那年,青春期的小陆因打架退学,随便搭上一列火车,离开家乡开始流浪,后来被大他六岁,在北京工作的哥哥带到身边。兄弟俩脾性很是不同,哥哥温和不争,整天沉浸在音乐中,弟弟天不怕地不怕,却也在哥哥的潜移默化下学会收起一身的刺bob.com,俩人互相陪伴照应,过起了与“奋斗”俩字毫不相关的北漂生活。

  近两年,在“未来的不确定性”的衬托下,稳定、体面的“公职”成为摆在绝大多数年轻人面前的“最优解”。而机会的窗口期被压缩得过分厉害,稍不留神,没能踩准那几步关键的鼓点,一辈子大概率只能卡在不上不下、终生艳羡旁人的尴尬境地。

  假如用当下的社会价值体系去评判陆庆屹的人生轨迹,会发现几乎处处是不提倡不鼓励的“反面案例”。

  《四个春天》正式在全国公映之前,陆庆屹的导演身份只在一个亲密的小圈子里成立。而在更早的时候,成为电影导演还是一件过于遥远的事儿,他从未想到这里去。

  陆庆屹做过许多份在常人看来,彼此之间八竿子打不着的工作:足球运动员、酒吧歌手、文字编辑、设计师、摄影师……甚至还当过一阵子矿工。

  我去矿山是在一九九九年,那时候,已离家在京十年了,受一位离京远赴广州的朋友的影响,也想尝试一下另外的生活。当时,我厌倦了北京的喧闹拥挤,逆反性地想找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于是就去了罗甸县罗捆乡的矿山采矿,成为一名“城里来的”矿工。

  这段出于自我放逐心理的矿工生涯打破了陆庆屹的日常经验,促使他去观察身外的东西。某天,他在矿洞深处的石壁里发现了一窝晶莹的天然水晶。

  一瞬间我被一股感动的浪潮席卷了。这种世间的极品,埋藏在山体里,没有人知晓,而它们仍然朝着最纯净完美的方向生长。我用眼光抚摸着它们,仿佛听到了体内血液沸腾的声音。我突然明白,如果没有自我净化的决心,一直渴望的个人“自由”,乃至在生活中艺术化的自我放逐,不过是无聊的自悲自怜,是逃避为人责任的借口。心中长鸣的喟叹,并非我个人独有,而是每一个人心中与生俱来的悲歌。若只是廉价的自我感动,在这茫茫人海中毫无意义,在这缄默的天地间更没有任何价值。也许,我从未考虑过别人的感受、父母的担忧。我开始对放肆的人生失去了兴趣。生而为人,总该有些具体的价值,哪怕只是让关心我的人放心。我出于迷茫来到这里,难道还要在迷茫中继续蹉跎光阴吗?

  离开矿山后的陆庆屹对人生开始有了主动的心态,他花了很久的时间去分析自己的能力,思考自己的愿望,去想应该走什么样的道路。

  成为电影导演这个念头是在他诸多有意无意的尝试中,生根发芽最凶猛的那一株。

  陆庆屹从小叛逆不羁,却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小时候是用纸和笔写,后来开始用相机和电脑写。2012年,他在豆瓣上分享的有关独山老家和父母生活的图文意外地收到了热烈的关注与讨论,也许正如他本人后来所说bob.com,“温柔能带来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那些流淌环绕在父母身上的纯粹爱意与平和气度,让陆庆屹忍不住,想用一种最直接、最准确的方式将之留存记录下来。

  我觉得每个人的诞生都是随机且不可复制的,每个存在都有独特的价值,都应该有与世界相处的独特体验,都可以把这些体验表达出来。

  2013年回家过年前,陆庆屹购买了一台尼康D800相机,从2013到2016这四年间,每逢春节,他总是背着相机和三脚架回家,不厌其烦地拍摄着父母生活的每一个场景和瞬间。起初只是想剪辑成一条供家人们留念的短片,后来,一个隐约的念头浮现在他脑海中:既然已经有了那么多的素材,为什么不能做成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电影呢?

  “想拍就去拍,你不去拍怎么知道如何开始!”侯孝贤导演激励电影学院学生的话语bob.com,同样掀开了陆庆屹心中横在普通人与电影艺术之间的那块壁板。他从零开始自学剪辑软件和操作技巧,一边学习领悟,一边在海量的镜头素材中精准捕捉他想要表达的那抹色彩和质地。

  我喜欢面对困难,但又不是很聪明的人,每做一件事,进入状态都很费劲,风吹草动都会影响我的注意力。考虑之下,我决定把网断掉,谢绝了所有的客户,也拒绝朋友做客。除了扔垃圾和买菜,我足不出户。一年多的时间里,见到的人不超过十五个。每天和清风明月相伴,与花草为伍。工作台就在床边,累了就躺下看剪辑的书,直到睡着;醒来洗完脸又坐在了电脑前。

  @起床,吃饭:“到我哥这里来玩,院子里的植物还很绿。看到最后那张桌子挺感慨,《四个春天》就是在这张桌子上剪出来的。”

  2017年12月,《四个春天》第一版成片导出,剪辑历时二十个月,幸运的是,有朋友帮忙联系了艺术中心为他安排放映,陆导把父母从老家接到北京,观看了这部意义非凡的作品。八个月后,《四个春天》在西宁FIRST青年影展上获得最佳纪录片奖,一年后,这部电影在全国院线正式上映。这部仅由一个人拍摄剪辑,除了购买设备几乎零投入的家庭纪录影片,令无数观众收获了片刻柔软与平静。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怀揣着“被塑造的共识”挤进狭窄的赛道,我们关于生活的想象力正以飞速变得贫瘠,在日渐强烈的挤压感和窒闷感中失去了许多令人动容的珍贵情绪,也失去了缓下脚步朝外看,探索新的选择与活法的勇气。

  在这个寂寞的普通冬日,不妨看看陆庆屹的书和电影,提前感受来年春天的生命力与可能性。